当前位置:首页 > 评点才子 > 正文内容

《诗歌擂台见3》二::杜甫、邢昊、张二棍

侍仙金童2个月前 (12-11)评点才子161

微信截图_20230404092457.jpg

古今诗人大PK

《石壕吏》

杜甫

 

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

老翁逾墙走,老妇出门看。

吏呼一何怒!妇啼一何苦!

听妇前致词:三男邺城戍。

一男附书至,二男新战死。

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

室中更无人,惟有乳下孙。

有孙母未去,出入无完裙。

老妪力虽衰,请从吏夜归。

急应河阳役,犹得备晨炊。

 

夜久语声绝,如闻泣幽咽。

天明登前途,独与老翁别。

 

中国官本位的思想不单是政治上,文化上也一样,虽然杜甫的官职不及白居易,但毕竟也做过向皇帝提供建议和批评的谏官。白居易的《钱塘湖春行》写得逍遥自在,杜甫因为身份和战乱,他的视角很多与白居易完全不同。千年后的当下,文化界诗歌界的官本位思想丝毫没有改变,像吉某这样的诗人,他们写点逍遥自在的诗歌被放大被传播的机会还是比民间的多,那些诗歌奖项被各地作协领导瓜分的现象也层出不穷。吉某和这群作协领导他们不都是饱读诗书吗!为什么吃相并不好看,细细分辨都像文学作品里的反面角色?这说明几千年的文明教化没有在根本上深入人心,人性的贪得无厌依然代代相传,文明教化的力量远远抵不上其破坏力。也正因为如此,所以《石壕吏》抓壮丁的场景在离我们最近的国民党统治时期又历史重现了。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不单是说人,好的制度也是不长命的,祸害人的制度反而会连绵不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也说明教育出了问题,就如《石壕吏》,受教育者接受了《石壕吏》是优秀的诗篇,但是当受教育者遇到了《石壕吏》一样的现实情境写出类似的《石壕吏》作品却得不到同样的入教科书被宣扬的机会,甚至会被那些现实中的新吏打压封口,国民党抓壮丁类似的恶行得不到处理,那么这种教育就是虚假的,那么他教化国民的作用就微乎其微了,甚至更像是为了恐吓民众,那么祸害百姓的制度就会继续生存下去,人民就会一直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诗歌像其他艺术形式一样,都是来源于肉体传感器反馈大脑之后意识的感知,那么就要容许诗人写肉体的痛写精神的抑郁写认知的纠结等等这些看似负能量的内容,因为疏胜于堵,必须要为以个体为基础的大众提供宣泄的渠道,就像人这个相对完美的生物构造不单要有吸收能量的口鼻器官,也要有排泄器官一样,负能量负面情绪都需要有人体一样的生物管道排泄出去,强力禁止排泄,个体人就会生病,继而就会殃及大众,最后整个社会都会受到影响。扯远了,还是来具体谈诗歌文本。

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这一句让人感觉好像是读到了唐代的口语诗。如果杜甫在国民党统治时期写国民党抓壮丁,那么他的名气反而会让他招来灾祸,他还敢不敢写那就是未知数了,而屠杀那么多革命志士的蒋介石,至今依然被很多人供奉着,这说明什么?说明人类遭受的一切苦难似乎都有活该的意味。之前谈白居易《钱塘湖春行》时说到伊沙的《最后的长安人》比《饿死诗人》和《车过黄河》更具有诗歌的纯粹性,《饿死诗人》和《车过黄河》两首诗本身自带的社会意义和拔高这两首诗背景的社会性,虽然比不上《最后的长安人》诗歌的纯粹性,但从文以载道的角度看,它们又高于《最后的长安人》,现在也有目的明确的干预诗,还有思考如何干预的诗,其实都是生活回流艺术艺术再回流生活的社会化正常的循环,说得有点绕,其实就是说诗人因为生活的感觉要用艺术形式表达出来,而艺术表达出来之后又会很自然地影响生活,干预的概念即使没有也不会影响干预的事实,概念的出现不过起到了强调的效果。但是你看就算杜甫的《石壕吏》都无法让社会逐步消灭捉人的历史循环,千年后的诗人即使干预又能怎么样呢?更何况很多干预的诗人真实的意图不过是要一鸣惊人地入史而已,他们对于话语权的垂涎和他们干预的对象都有同样的劣根性。所以这种干预本质上就是个幌子,这也是我认为诗歌还是应该回归到诗歌本身的探索上来的原因,因为外求几千年也没用,而且那种事交给思想家革命家社会学家更适合,诗人就谈诗事,本分的事都做不好还天天想着干预就是妄念,把自己的诗歌创作先干预出成果了,你干预其他的能力才能得到首肯。如果你连自己的诗歌创作都不能干预出优秀作品,你的干预其他的能力不就是痴人说梦么!那么你的智慧最后还是会带领大家填坑当炮灰。北岛的干预诗就是最好的例证,他就是自己的诗歌创作都干预得这不如那不如,他的智慧最后也只能是当个马前卒被人当枪使,靠运动得势本就不是诗人的初心,诗人的初心就是把诗写好,而不是写诗为了干预诗外的事。如果开始写诗就想着这些诗外的事,那么他做得再好也只能算是活动家思想家,也不应该冠名诗人的称谓。所以不大张旗鼓地喊口号去干预,而是实实在在地写出生活的喜怒哀乐才是诗事。在这个角度,我要力推邢昊。他和张二棍都是山西人,表现的内容也多是社会底层的人间烟火气,张二棍相对邢昊文味要浓些,就是美文的倾向更明显,字词句的修饰度比邢昊高,但文饰过多就会牺牲掉诗性,所以两位诗人相比,我更看好邢昊语言的淳朴,那样才会让诗性的纯度更高。

《石壕吏》相关题材如今还是比较敏感的,这也让我这篇文章开头写得吞吞吐吐诚惶诚恐,以至于破坏了意识的流动性,所以我对这篇文章的整体效果不做太大奢望,毕竟有些内容不方便深入,好在我主要是探讨诗歌技艺,并不想从文以载道上论述什么,因为几千年文人也没有解决的问题,谈诗歌之外而且又不是诗歌的专属运输任务的道,实在没必要也没那个非分之想。因为不想被恶意举报,所以邢昊的诗就不发整篇了,如果有敏感词就忽略掉。这里谈的是邢昊的《年关记》,这首诗相对于《石壕吏》的杜甫,邢昊不是旁观者。杜甫只是见着有吏夜捉人而邢昊的痛是自己家庭的:1991年  天寒地冻的  眼瞅着就要过年了  父亲却患了癌症,这不是有吏夜捉人,而是命运在弄邢昊。邢昊的诗歌语言是口语化的,但是简洁要点突出,这既照顾了语言的流动性也关照了读者的阅读时间,这点不像臧棣那种往诗中频繁扔他自以为有效的意象来营造诗意,与这种斧凿痕迹比,邢昊的语言是朴素的,这种语言与当代诗歌阅读者建立有效沟通的可能性就增加了,如果邢昊用文言文甚至甲骨文的形式来写这首诗,就与时代脱节了。在这个点上,臧棣制造的阅读障碍,虽然与文言文和甲骨文不同,但对阅读的破坏程度是一样的。这里我就不举例说明,我只是向臧棣扔一把带着短绳的飞刀,然后很快就收回来,如果你想具体看我的批判可以去看《屠名祭诗》里的臧棣篇,我在这里对臧棣只是根据论述要求针对一个点扎一下就收刀,因为我要把主力主刀放在这篇文章里。这里我再比较下张二棍的开篇,他在《束手无策》的开篇写道:你肯定理解什么叫束手无策  但是你,可能不会理解  一个束手无策的人  你也不会理解他  茫然,无助的样子。同为山西诗人,同样不是官方诗人,也不是知识分子诗人,而是相对纯粹的民间立场,以前我总是将学院派和民间诗人作对比,其实我觉得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官方诗人,他们中的一些人危害性远远比那些学院派的专家式的危害更大。从张二棍《束手无策》的开篇与邢昊《年关记》比较中可以看出,张二棍在创作前更注重这首诗的艺术性构思,他比较看重社会底层生活的艺术呈现,这样自己的一首诗就能够成为艺术品,而邢昊并没有在这个点上着力,他是让生活自己开口说话,让艺术为生活开道,而不是让生活为艺术开道。张二棍和邢昊在诗歌题材上是一类的,但是表现形式上有大不同,在当代诗歌艺术主张的口语化平民化运动中,邢昊的表现方式其实有更多的优点,当然这不是否定张二棍的创作艺术化倾向或者叫坚守。张二棍追求的是语言美,但并不管语言是否抵达了“束手无策、茫然和无助”,从开篇这句看就是这个效果,除了呈现出“束手无策、茫然和无助”这几个形容词,并没有传递给读者真正的感觉,而邢昊只用了一个父亲在年前患癌就传递出了痛感,这就是事实的力量不需要外借语言创造的力。张二棍在写痛的时候借助语言的力,所以比不上邢昊写痛直接让痛这个事实传递出痛感。不再多言,还是再摆出一个反面的案例,之前用了于坚这里还是换臧棣吧!臧棣在《茉莉花简史》的开篇:一部分是劳作,一部分是痛苦,荣耀仅次于持久的爱情,相比张二棍和邢昊,臧棣要传递出来的感觉不管是痛苦还是荣耀爱情,都是空洞的,因为有别于邢昊和张二棍,臧棣不是借助人这个介质来传导人的情感,他是借茉莉花来传导的。这倒是很适合一个大学教授悠闲自得惬意的生活。从臧棣没有写出《年关记》和《束手无策》可以看出臧棣还是忠于自己的生活的,起码他没有伪造与自己生活很远的社会底层的诗,也因此他的诗歌语言大多是语言上的花招,而且还不具有张二棍的艺术性,与张二棍开篇相比一部分是劳作,一部分是痛苦,荣耀仅次于持久的爱并没有艺术性,如果有美感也只是语言的组合变化呈现出的美感,这种美与艺术性关联不大,起码在臧棣的语言中是这个观感,因为语言的组合变化是能产生美感的,张二棍的开篇就有这种美感,只是臧棣做不到罢了。那么这么说下来再回看,可以发现邢昊的诗歌语言更接近杜甫,没有花拳绣腿在痛之外扭动腰肢。

写到这里我还没有感觉到出彩的意味,能不能做到语不惊人死不休不重要,有这个意识先行还是必要的。所以在谈杜甫开篇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我想到的是如果这个石壕吏也是一位唐朝的诗人就有意思了,不要怀疑,这种可能性是非常大的,你可以联想国民党统治时期那些抓壮丁的官兵,很可能在生活中就是一位诗歌爱好者。那么回到诗歌写作者自身看,是不是必须要道德高尚意识先进这样的必备条件?从主流观点是这样的,所以2000年获得第14届肖邦国际钢琴比赛冠军李云迪,也会因为PC被国内主流冷藏或者说抛弃。如果是诗人也会有这种待遇,这说明什么?说明艺术并没有回到艺术本身,就算传统观念里的坏人也是有艺术的权力的,只听说剥夺ZZ权利终身,没有哪条法律剥夺人的艺术的权力的,允许坏人写坏事,比隐藏的坏人写好事要文明,相对而言,虚伪才是社会变坏更有破坏力的因素。换言之,也就是如果杜甫遇到的这位石壕吏,日常生活中经常写诗拿大奖,那么主流社会的名人,真实面目却是可憎的,如果再继续延伸寻找终极答案,那么到底谁才是应该被送上道德审判庭的那类人呢?所以在这里我尝试一下语不惊死不休,以石壕吏的角度创作以唐朝为背景的诗,开篇:白日获诗奖,夜来捉农人。,写了开篇,我也不知道下一步是要将这个石壕吏诗人写成道德反派还是诗歌正派,就像我批判于坚、韩东、臧棣一样,他们用平庸的诗歌作品争抢诗歌奖的行为是道德正派吗?如果利益给到位,这类诗人为了获利会不会也像北岛那样甘做别人的马前卒冲锋陷阵?所以石壕吏诗人会是于坚、韩东、臧棣的可能性是很大的,我也不能免俗,这才是应该面对的问题,如果自身问题解决不了,还要像北岛那样喊着口号要改变世界是不会有绝对胜利的,因为改变一个人改变自己都那么难,一个社会的转变怎么可能一瞬间就达成呢!所以ZZ抒情诗在这个角度看是很幼稚的,这也是我创作《权利是一台精密仪器》的原因,是诗人就好好写诗,没有专业知识尽量不要去涉足诗外的领域,因为大概率你只会被利用,而且价值在别人眼里不会太高,就像北岛如果他没有父亲特殊身份的因素,他未必会被人盯上。不过想靠诗外因素上位的诗人不在少数,我的观点是有痛必须要像邢昊这样的诗人一样去诗性表达,甚至张二棍式的艺术性表达都显得多余,艺术化痛感会削弱痛感本身,更会在传导痛感时让读者将关注点移位到艺术性上从而让抵达的痛感失真。我这样说就是认为邢昊的《年关记》胜过张二棍《束手无策》的点。当然本人所有观点仅供参考,不必勉强接受。

老翁逾墙走,老妇出门看。”杜甫写到这里也并没有诗性,而是很规范地在叙事,开篇“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让杜甫和石壕吏登场,这句“老翁逾墙走,老妇出门看。”让老翁和老妇登场,杜甫因为“投”遇到石壕吏的“捉”,而老翁因为石壕吏的“捉”而“逾墙走”,老妇因为老翁“走”而出门“看”,这就是语言的规范简练,环环相扣没一句废话就让事件跃然纸上。当下很多诗人的作品废话一堆绕来绕去,自己的想法自己都没整理好就表达出来,还责怪读者的阅读能力跟不上他的语言,这说明什么?说明杜甫这样的语言优势没有被这些诗人认真揣摩过临摹过,所以这些诗人被所谓的先锋手法带偏了。邢昊在开篇的导入之后写道:“我揣着仅有的九千块钱  急匆匆挤上开往太原的火车  半年不见  病床上的父亲  瘦得像颗枣核”,邢昊用“过年”、“患癌”、“仅有的”、“挤”、“枣核”这几处语言的骨骼就支撑起了这首诗。如果说杜甫的前两句还没有明显的诗意,仅仅是在叙事,那么邢昊的叙事在这里有没有产生诗意呢?同样一件事,为什么有些人写出来没有诗意,有些人写出来就有诗意,各种原因其实也很复杂无法一一例举,但是要写出诗意,肯定不能写得太满写得像说明书那样条理清晰介绍详细,生怕漏掉哪一笔,这种叙事就不大可能产生诗意,当然这不是绝对的,也有高手能这样处理一首诗。叙事诗也要有留白处,这是诗意的容身之所,但这里也有两种情况,有些人的留白有诗意,有些人的留白就没有诗意,那么这里就要看诗人的眼光了,在这个位置诗人的高低会有一个很重要的分界线。这个点也没办法一一例举,但是认识到这个点很重要,然后要根据一个案例举一反三,这样日积月累就会对诗文本有识别能力,也就会在练习中逐渐寻找到如何留白最有效果的办法。除了留白还有修辞尤其是常用的比喻手法,对于诗性的建立是有常效的。但这里也有两种情况,有些人的比喻就没什么诗意,有些人的比喻就很有诗性。这也是无法一一例举的,需要诗人在阅读和练习中自悟。运用比喻笼统地谈有一点要注意,就是本体和喻体既不能太像也不能一点不像或者说跨度太大,也不能毫无铺垫地往诗文本里乱扔喻体,这种乱扔的意象对于诗象和诗境的建立很容易出现混乱感,这也是很多诗让读者看不懂的根本原因,很多诗人认为这是读者的问题,其实责任在他自己的诗歌创作误入歧途不自知罢了。有些诗人喜欢故弄玄虚,譬如杜甫的《石壕吏》题材,这些常写晦涩难懂的诗的人,就会东扯葫芦西扯瓢,一会写景一会写心情,半天也不让叙事中的戏中人入场,还美其名曰这是在烘托气氛,不过这样针对具体文本来谈,我这样说会被人误解叙事前的渲染是完全错误的,我并没这个意思,实在是因为有些诗人喜欢在细枝末节上大做文章,影响了主要任务的布局。绕了一大圈,我其实是想说邢昊的一句“病床上的父亲  瘦得像颗枣核”就是具有诗性的,这不单是因为“枣核”是一个恰当的比喻,这个恰当体现在它传达出了邢昊父亲因病而瘦的体态,还有这一个“枣核”将前面的叙事语言迅速压缩凝聚的效果上,我们总讲诗化能力,其实这种能力也像一种机械能,譬如这首诗邢昊的诗化能力就像压铸机,前面所有的叙事字词句都像是铁屑,被邢昊这样一压就变成“枣核”了,而“枣核”是能胜任传导出邢昊所有痛感的意象。那么如果没有“枣核”就没有诗意吗?我认为有,但不会这样强烈,就像玉石必须要玉化程度高到一定程度才能达到玉的级别,联系到叙事诗也是这样,如果叙事没有达到一定的玉化程度,其实他还不能称为诗,但你也不能完全否认它一点诗性没有,只是说不够,所以我说白居易的《钱塘湖春行》不算诗还是文,也是因为白居易诗化的力度不够,当然我的定论是大大超出了所有诗人的共识,但我坚持这个观点,没有这个认识,那么你永远区分不了什么是诗什么是文。再发散一点说,我认为最早的诗人与萨满这类人是差不多的,诗是神谕的容器,诗人是手捧这个容器盛接上天甘露的人。诗人是人类与神沟通的代表,而文人是哪些人呢?他们是将诗人接收到的甘露二传三传往下接力的人,所以他们感受诗性的能力与诗人是有本质上的高低的区别的。好,我们再看张二棍的后续:“他蹲在街角  一遍遍揉着头发,和脸  像揉着一张无辜的报纸”。这里张二棍使用了描写技法,将“束手无策”具体化形象化地聚焦到对象的一系列动作上,“蹲”、“揉”,那么这些动作有没有诗性?或者说这些动作描写具不具备足够玉化程度的玉的品质?我的看法就是不足,但“报纸”的出现提升了这些动作描写的玉化程度,那么为什么“报纸”具有这个能量呢?在这里我只做提醒不做解读,就是张二棍在这里用了“报纸”而不是“纸”,这是关键,这就让留白的空间具备了,因为“揉纸”和“揉报纸”在动作上是没区别的,都是可以成为“头发”和“脸”的喻体,但是“报纸”是有所特指的,这就是蕴含诗意的空间。然后我们再来看臧棣的后续:“自带旋律。无名的忧伤  屡屡将它出卖给流转的霓虹  和半醉的轻影;而你不会想到  宽松的云,是它穿过的  一件最合身的素衣。”,臧棣写茉莉花用“自带旋律”,在没有任何铺垫的情况下,这种旋律对于读者来说就是突兀的不合理的信息素,“无名的忧伤”也不是读者对茉莉花的惯有认知,说明这都是臧棣伪造出来的情绪,而且整首诗的诗题《茉莉花简史》也是臧棣硬造的“史”概念,这也进一步增加了我认为他伪的原因。然后“出卖给流转的霓虹  和半醉的轻影”也就延续了这种伪感,这句最后将“云”比喻为茉莉花的“素衣”也因此就完全没有能力将这句诗化了。可以看出从头至此,臧棣没有一处是写实的,因为“一部分是劳作,一部分是痛苦,荣耀仅次于持久的爱情”“自带旋律。无名的忧伤  屡屡将它出卖给流转的霓虹  和半醉的轻影;而你不会想到  宽松的云,是它穿过的  一件最合身的素衣。”这里的“劳作、痛苦、爱情、旋律、忧伤、霓虹、轻影、云、素衣”没有一处是茉莉花的,更别说是茉莉花独有的了,所以臧棣的“诗歌植物学”里面的意象更换放到任何一株植物上,都没有太大的违和感,也因此臧棣的《诗歌植物学》是毫无阅读趣味性和植物知识普及价值的诗集,就更别说诗性诗意这个境界了。如果诗人真的像萨满这类人,那么臧棣属于那种只学会了跳大绳动作而没学会通灵的假巫师。通灵师还需要借助问卜者的衣物等实体,而臧棣的这首《茉莉花简史》完全没有茉莉花的影子,他以为自己能够毫无凭证就能够与神灵沟通,臧棣的过度自信的发端想想就觉得好笑。大概他以为知识的尽头肯定是智慧吧?但别忘了,也可能是愚蠢,是那种被知识禁锢的愚蠢。

前面我写了“白日获诗奖,夜来捉农人。”,当我想续写的时候我词穷了,这说明没有事实支撑的诗句,如果完全靠编真的没什么内在的动力。而且这种编和造的刻意,即使能写出诗,那种诗性也会失真。我还不如将我写过的与邢昊的痛属于一类的诗《龙虾》拿出来更方便。

 

 

 

只是轻轻地一掰,

你一切的坚硬都柔软了;

只是轻轻地一掰,

你一切的勇猛都胆怯了;

只是轻轻地一掰,

你一切的生都死了;

只是轻轻地一掰,

你挥螯一生的故事连同红盔甲就成了弃物,

只剩下挥动一生的螯和红盔甲保护一生的难以割舍的尤物。

 

龙虾的尸体一堆一堆,

人们用满桌的嘻笑为蜷缩在铁锅里的尸体祷告,

但内容肯定是祈求从你们的尸体上得到旺盛的食欲。

各色的佐料一堆一堆,

犹如一簇一簇裹尸的各色鲜花为你送葬,

但目的肯定是让你生活于清水中久了也被澄清的灵魂,

在酸咸苦辣的酷刑中都交付出清香。

腥红的炉火一窜一窜 

是狱火在煎熬着墓坑般铁锅里的弱肉。

人们的渴望便随之一步一步实现。

一瓶一瓶冰镇的啤酒,

为龙虾们冲刷出一条条冷冰冰的地狱之路。

一张一张人的口,

正是吞噬生命的地狱之门!

一声一声人的赞美,

仿佛在肯定着一切低于人的生命存在的意义和价值。

 

这也是我的早期作品,看了下电子书也没有注明写作日期,我的早期作品这种不注明日期的情况很多。这首诗写的不是人的肉体之痛,但却是通过写龙虾的痛来传达人的思想之痛。人的抑郁症就属于思想之痛,就像我虚构的石壕吏诗人,他一手在用诗写世界的美好,一只手又在干助纣为虐的坏事,长此以往他也会患上抑郁症的,而那些G方诗人大多数却有很强的心理承受能力,他们可以长期地瓜分诗歌奖,也可以长久地歌颂美好生活。很多学院派诗人或许很羡慕G方诗人的日子,而那些民间立场的诗人,也有很多想过学院派诗人的日子,因为相对于创作出优秀的诗歌作品来说,诗歌话语权更有吸引力。回到前面说过的话,我们要允许坏人写坏事,这是诗歌内部的事,应该被允许,这样起码诗不会出现虚伪的情况,当我们每天吃着龙虾喝着鸡汤,口中朗诵着人类定义的高贵的诗歌时,我们其实从没想过隐藏自己这方面的贪得无厌,高贵到底是什么?诗歌的境界到底是什么?怎么样做怎么样写我们才不是虚伪的?你看我这次的评论文章完全不经过构思,完全是随着意识的流动在蜿蜒前行,哪怕它有可能是在后退,又有什么关系呢?

昨天写完发朋友圈时,我附上一句:意识流的自由放空放松状态,是最适合被加持的,如果引用现在最前沿的科技来联想那些自古以来就神秘的传说,可能上天对人类的傀儡般的控制,肯定不是提线来操作的,量子纠缠式的操控或许真有可能,所以科学家发现我们人类在起心动念前的0.3秒,大脑在意识产生之前会有一个确定的信号产生,这就能解释为什么我们在诗歌创作时会有种代笔非自创被操控的感觉,比喻现在我就不知道后续会写出什么精彩的文字,当然我指的是我这种让意识自然流动状态的写作,而不是精心布局构思腹稿打几遍之后的写作,这也是我为什么说意识流的自由放空放松状态,是最适合被加持的,我说的加持就是这种状态最适合0.3秒之前的那个神秘力量,或许是利用量子纠缠的控制方法操控我们写诗,是这个意思。我们放空自己的大脑,它才可能尽可能多地让它的操控信息进来,所以诗的好坏有时不取决于我们,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我们无法得心应手地连续写出同一高度的好作品。在啰嗦一段后,我们还是回到杜甫的《石壕吏》的“吏呼一何怒!妇啼一何苦!”,这一句其实揭露了非常残酷的现实,这点不单是唐代的,也是历代从未衰减的,石壕吏要拿这家人的性命去维护统治者的地位,说得再冠冕堂皇你也是拿别人的性命不是拿自己的东西,你为什么还这么豪横地一何怒呢?这家人的性命也不是不干事吃你家皇粮养大的,就算干事吃皇粮那也是等价交换,这家人也不欠你唐家皇帝的。石壕吏干着非法的事还如此嚣张狂妄,就是典型的强盗行为,国民党统治时期,可以看出抓壮丁事件千年也不会断根,这说明什么?说明极权的爱民如子是虚伪的,日常对民众的教化也是虚伪的,一切都是为了皇权的稳固去布局计划的,为民谋福利只是策略。国民党发行金圆券掠夺人民财富的时候,他们损害人民利益的政策一天就能出台,而要求公开国民党官员财产的提议几年几十年都不会有动静。从“妇啼一何苦!”可以看出人民在面对强权时的束手无策,个体的命运几千年都在一个死循环里,国家的命运其实也因此进入了一个经常更迭的死循环。写到这里,我说下为什么不喜欢那种口号诗干预诗,就是因为他们的作品里除了宣泄情绪没有任何建设性的思想和实操性的细则,鸡打鸣几百万年也没变成鹰,狼干嚎几百万年也没变成老虎,老实说,马斯克的出现让我们看到有良知的科学家先行者才是希望,就像当年毛爷爷领导人民赶走了蒋介石创立了新中国一样,毛爷爷也是一位诗人,他就能拿出切实可行的御敌战略和治国方略。然后我们再看邢昊的后续:咱家这么穷  爸决定不治了  回去好吃好喝几天  死了也不后悔!”“母亲躲在角落里偷哭  弟弟低着头发愁  妹妹已吓成个木头人”,如果杜甫看到这一幕,或许会写癌呼一何怒,穷啼一何苦!,如果在此时你还在考虑有没有诗意的问题,你是不是太残忍了?所以诗性和诗意对于诗是有局限的,它是不能概括一首诗所有的内容的,诗意并不是美好的代名词,它也可以代表贫穷苦难,所以邢昊这首诗的深意比诗意更广阔,更能决定这是一首诗,也因此杜甫的《石壕吏》虽然不具有我们常规的诗意的定义,但是这首诗的深意是比诗意更有诗意的。仅仅用诗这个概念来局限诗,是浅薄的落后的思维了,在这个点上可以广义地接纳,我这样说是为了拒绝接纳臧棣的那种诗意。说到臧棣,我们就先绕过张二棍看在《茉莉花简史》的后续:光影的变换更强烈,被绿酒泼过的  夜晚,倾斜在它迷人的香气里。击鼓之后,清秀是清秀的代价;如果你自付过眼的烟云里  会有不止一个例外,那么,命运欠它的东西  就比欠你的,要多得多。这些句子没必要研究的理由拿出一个就可以应对,就是这些句子你放在臧棣的其他作品如《兰花简史》、《紫草简史》、《小蓟简史》等所有的植物简史系列里的任何一篇都可以,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没有写出这些植物独有的特质的,说明臧棣缺少最基本的写作训练。你认为我哪里说错你指出来我才有兴趣去逐字反驳,这里我就摆出结论一笔带过。再看张二棍的后续:是的,没有办法  女儿逃学,练习抽烟  他没有一点办法  母亲病了多久,也躺了多久  他却没有一点办法  他卖水果,刚收了假钱,  又得交罚款,张二棍的每一个词语出现,这些词语的本义和背景信息都是清晰的,也就是说张二棍所抒之情都是有来源的,来源也是情理之中的,读者是可以准确正确接收到的,再反观臧棣的绿酒泼过、击鼓、清秀是清秀的代价、过眼的烟云、命运欠它的东西,就比欠你的,要多得多,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胡乱扔进诗里有意义吗?每一个词汇的出现都让读者摸不着头脑,那么你臧棣要借这些词语传达的语义能够抵达读者吗!我只能看出臧棣的诗意象杂乱是有出处的。他的诗用平庸还是客气了,应该定义为垃圾,这些词汇对于诗意的呈现没有任何作用,不是垃圾还是什么?垃圾的定义就是没用的东西。

相对于臧棣这种小资倾向的抒情诗,邢昊和张二棍的诗更有现实意义,他们对于底层人民生活的关照是接近杜甫的,只可惜的是千年前的杜甫没有解决社会的根本问题,邢昊和张二棍的诗也同样不可能解决社会问题,这是艺术的悲哀文学的悲哀诗歌的悲哀,好在这不是诗人的本职工作,术业有专攻,这些问题还是要交给专业的政治家、思想家、社会学家。对于邢昊和张二棍这种深入农村现实生活的意识,我也曾写过一首诗《进入》,写得不好但比较适合在这里露个脸:过去的历史  我们无法进入  现实的人们  不能真实地了解他们的痛苦  城市的人们  不要将真情实意浪费在虚古  你们能够进入  农村的历史,相对于邢昊和张二棍这种民间立场的诗人,还能够深刻地反映底层人民的真实生活状况,那些学院派更多的是在学术上互相吹捧,磨尖了头都在钻研诗歌奖的趣味,这样就能投其所好让获奖几率增加,而那些官方诗人都是稳坐钓鱼台,看着民间诗人和学院派在那里瞎折腾,他们深知只要自己脸皮厚一丁点,拿奖就是探囊取物。当代诗坛现状,肯定是唐代诗人们想象不到的,所以从这个点上看,中国的诗歌真的没有进步,因为从国民党抓壮丁看石壕吏没有灭绝,石壕吏诗人有没有成为中国诗歌的中流砥柱,每个人心里都有答案。杜甫的诗是跨越千年的一面镜子,但是很多人明明在这面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真面目,为什么还不承认呢?这应该不仅仅是千年的距离问题,我的诗记录过我的思考:

距离与犯罪

 

用拳头打死一个人(0米)

用刀剑砍死两个人(1米)

用步枪射死十个人(100米)

用高炮炸死几十人(1000米)

用原子弹毁灭上万人(10000000米)

人类智慧制造的凶器威力越来越大

人类道德制造的犯罪感却越来越小

原因

不仅仅因为

距离

 

 

听妇前致词:三男邺城戍。一男附书至,二男新战死。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室中更无人,惟有乳下孙。有孙母未去,出入无完裙。老妪力虽衰,请从吏夜归。急应河阳役,犹得备晨炊。,按照常规标准,这个家庭不单是军人家属,而且还是烈士家属,他们的遭遇都是吏呼一何怒!任人宰割,其他人在统治者眼里更是家畜一般死不足惜,可以想象历史记录的盛唐也不是理想国,当盛唐遇到安史之乱它丑恶的真面目就显露出来了。白居易的《钱塘湖春行》是用文字画自然景色,杜甫的《石壕吏》是用文字画历史巨卷。白居易的诗充满的是画意,画意之中又包含着对初春的情意,这种情意虽然有别于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但也是同根同源的。杜甫的诗虽然同样充满了画意,但是这些画意又是有深意的,我觉得虽然深意高于诗意,但还是应该与诗意有所区分,否则概念就会混淆。哲理诗的禅意、叙事诗的深意、田园诗的画意,如果缺少灵机一动的妙意,在我的识别参数里还是够不上一首好诗的诗意的,但你说它们是诗我也可以在广义的角度接受,不过我认为它们的玉化程度达不到我的参数值,就是这个意思。杜甫面对唐朝的由盛而衰是无能为力的,就像我在《诗歌的源头是有话要说》里写的真知应是生命的救苦药艺术家采药总在那山脚,就算李白杜甫找到了唐朝人民的救苦药,找到了能够让唐朝千秋万代的方法,唐代皇帝会不会采用又是另一回事了,那么为什么不用?大概率这些救苦药对权利来说是苦药是断肠药。我们再回到邢昊的《年关记》后续:父亲边写边说:如果爸没了  你以后千万得  替爸把这些钱  一分不少还上  这可是咱村里人  从牙缝里为你爸  省出的救命钱!我含着眼泪说:爸,你就放心治病吧  钱我一定还!。邢昊写出了社会底层人的诚实善良知恩图报,杜甫《石壕吏》写出的是底层人民的任劳任怨的极端状态的任人宰割,《石壕吏》中的老翁老妇和三男都是被统治阶级教化成了实实在在一点不虚的良民,也可以说在盛唐由盛而衰时,这家人也算是借命给唐朝皇帝在续他们的帝王命,但是这些教化民众善良的皇帝,在国家病重时唐玄宗有没有像邢昊父亲这样说:如果唐朝没了,你以后千万记得,替唐朝把这些命,一分不少地还上,这可是咱唐朝人,从生活的地缝里为唐朝,长出的命!,可惜,这只能是底层人的臆想情节了,唐玄宗之后的任何一个皇帝,压根没有这个想法。老百姓在他们的眼里,就是伸手捉来就可以宰杀烹饪的家畜,一直到蒋家王朝,这个惯性都没有停止,只有毛爷爷领导的中国共产党,才让人民真的当家做主人了。再回到张二棍的《束手无策》:他只有呆呆地,蹲在那里  没有一点办法  他攥着那张钞票,揉着,撕着  真的,没有一点办法  一点点办法。张二棍用动作描写展现了底层人的心理活动,动作是表象心理是真像,其实并不是没有办法,只是底层人的生存空间被锁死在狭小的范围而已,这把锁的构造很复杂,有些配件来自教育机构制造,有些配件来自有关部门。杜甫的《石壕吏》中的老妇还试图用军人家属烈士家属做挡箭牌来突破一下束手无策,肯定是石壕吏没有被这个点感动还要继续捉老翁从军,所以老妇才会另想良策:老妪力虽衰,请从吏夜归。急应河阳役,犹得备晨炊。,把自己祭出来了,于是故事才得以圆满收尾。这是什么场景,这是地狱级别的人间。当你遇到这样的统治者向你索取财物的时候,你就要叩头把财物送给他们,因为你不这样做,他就会向你索命,万恶的资本主义就是这样,当他们用房用车锁不住你时,他们就会让你们上战场,所以美国会在经济出现问题的时候用战争来化解,甚至释放病毒来化解自身权利利益的危机。当美国释放新冠病毒祸害全世界的时候,很多国家的人民也是束手无策的,那些被新冠病毒威胁的人只有呆呆地,蹲在那里  没有一点办法  他攥着那张钞票,揉着,撕着  真的,没有一点办法  一点点办法。当美国开启经济战时,很多国家也是这种束手无策的状态,你以为美国是自由民主的,会向全世界发放生命的救苦药?美国那些想回来报效祖国的科学家神秘死亡,难道是在证明美国的伟大吗?太残酷了,就像石壕吏一样,当他们面对烈士家属时,他们也丝毫不装了,谁敢与他对抗,他就会镇压,谁敢揭露它,它也会灭口,美国有着世界统治者的野心。如果玄宗皇帝看到杜甫的《石壕吏》,杜甫也会大难来临,因为《石壕吏》会让民众看清皇权的真面目,这是不能容忍的。邢昊的《年关记》相对张二棍的《束手无策》,读者能看到的内容更细微真切,《年关记》展现了社会底层的善良坚韧,反而比束手无策更能够深度化境遇的可悲之处,张二棍的《束手无策》就是单线条地写手无策,邢昊的《年关记》不单写了,也写了社会底层的用善良去解决过关,所以《年关记》比《束手无策》要多一个维度,这也让诗意的饱满度提高了。当然,这两首都是优秀之作,这点毋庸置疑,所以这里我就不批判臧棣的《茉莉花简史》了,那种小资意识不适合这三首沉重的氛围。

《石壕吏》中杜甫所看到真事像一个魔咒千年都没有解开,不免让我想到了自己的这首诗《天使与魔鬼》:

天使与魔鬼

 

天使与魔鬼有什么区别

天使的心里从来没有我们

她们和上帝一样

从未现身来抚慰一下你我

只有魔鬼总是惦记着我们

作弄我们折磨我们逗我们

所以从这个角度看

魔鬼比天使更亲近我们

生怕我们的感官缺少敏感

生怕我们的生活平淡无奇

生怕我们的生命不够壮烈

生怕我们失去对天使的渴盼

生怕我们失去对上帝的真爱

生怕我们失去对天堂的憧憬

所以从这个角度看

或许我们与魔鬼才是近亲

与天使压根没有血缘关系

那么我们是否该感谢魔鬼

一直不离不弃地守在我们身边

用他自己的方式

用他仅会的魔鬼的方式

用他熟能生巧魔鬼的手腕

掌控着我们陪伴着我们

当天使一辈子都不搭理我们

当上帝一辈子都懒得管我们

我们就要学着跟魔鬼打交道过日子

甚至学着以魔鬼的面孔示人

 

我们这样思考

也许才算与人间端口匹配成功

 

20200803

 

夜久语声绝,如闻泣幽咽。天明登前途,独与老翁别。,杜甫这首《石壕吏》与白居易的《钱塘湖春行》一样,都是用文字将初春景色和石壕村的见闻拓印拍照式画进诗,字面上没有刻意地使用形容词抒情,也没有任何主观角度的思想显露。白居易担任过太子少傅,主要职责是教习太子,辅佐太子的品德和学业‌。这与比白居易大122岁的沛王李贤的王府侍读王勃有点类似,不过王勃只是侍从官,白居易则是负责太子智育的老师。所以王勃相对于白居易就是毛头小子,有点放任不羁,所以才会写出《檄英王鸡》被逐出王府,而白居易从《钱塘湖春行》就能看出他做人和做文是一样的工工整整规规矩矩,《钱塘湖春行》其实就是一幅唐代的文字工笔画。而杜甫的《石壕吏》也很符合他的谏官身份,他既表达了自己对石壕吏的行为的批判,语言上又丝毫没有任何主观的思想流露,将官场上的慎言慎独融入到了日常写作中,白居易和杜甫的作品在这个点上也体现出了诗人合一的的境界。所以白居易不会去写《檄英王鸡》,所以王勃也写不出中规中矩的《钱塘湖出行》,但是从另一个角度看,诗人就是要按照自己的性格写,如果王勃将《檄英王鸡》写成了《钱塘湖春行》或者《石壕吏》的样式,那么历史上也不会有人传颂王勃这个人物了,他们能够在历史上成为亮点,正是因为他们活出了自己,所以从这个角度看,他们各自的写作都有各自的价值。杜甫的《石壕吏》就像一部小小说,还原了唐朝由盛而衰时的一个历史小事件,如果说诗意有些牵强,如果诗歌散文小说是并列关系,那么相对于诗意,《石壕吏》有的只是小说意,换个说法也可以说是有深意,即使这个深意高于诗意,也不能将其归类诗意,我是这个观点,否则叙事诗和叙事就没有区别了。另外我忽然想到,我说忽然想到的意思就是之前没有相关的阅读,这个想法是我的原创思维,哪怕之前已经有人说过,但对我来说也是原创,之所以重复也是人类共情的原因,并不能否定我的原创的事实。这个想法就是白居易《钱塘湖春行》和杜甫《石壕吏》和古体诗中都有的对仗句,其实这种有着中式建筑对称关系的句式,应该是来自易经八卦的中国传统,也就是阴阳成对的关系,所以中国人喜欢对对子,追根溯源地看就是对大自然的阴阳之道的理解传承。对仗句会让文章产生诗性美,虽然这种美是形式上产生的,但是这种形式的阴阳之美又是能够用灵性通融的,而灵性就是和灵机一动一体的,所以就与诗意产生了联系,绕一大圈,我的意思其实是没有必要刻意地划分诗,我若将《钱塘湖春行》和《石壕吏》划到诗外也并不是好事,深意、禅意、诗意等等所有意,他们都有内在的联系,都有阴阳对立共生的关系,除非特殊需要没必要强行切割开,尤其是实际创作中没必要先分出诗內诗外再动笔。

话不多说,再回到邢昊《年关记》结尾:爸被赤裸裸地  推进手术室  母亲哭了  弟弟哭了  妹妹哭了  我强打精神  硬是没哭出来  那天的雪  来得比闪电还要迅疾  比暴风雨还要猛烈  看着漫天的雪花  母亲说那不是雪  砒霜。杜甫在《石壕吏》的收尾虽然独与老翁别,暗含着应河阳役备晨炊被迫替夫从军了,在手法比直接把老妇被抓要有嚼头,但这可能并不是杜甫刻意营造的,而是他忠于写实,因为夜久语声绝,如闻泣幽咽。说明石壕吏与老妇也经过了一场持久战拉锯战,杜甫实在太困迷迷糊糊就睡着了,他并没有及时获得老妇被抓走的信息,所以他天明登前途,独与老翁别。的时候,才知道老妇被抓,读者一直被杜甫的文字牵引着过了一夜,所见所闻都是追随者杜甫的时间轴顺序在往前播放,杜甫也并没有回放,这种叙事比较容易让代入感达到沉浸状态,如果在与老翁别之前先行交代老妇被抓,等于是时间轴回放了,这样读者就会有跳戏的感觉。杜甫这首《石壕吏》优点在于真实地文字记录了安史之乱状态下的民不聊生,这恐怕是白居易这样的诗人不敢涉足的领域,伴君如伴虎稍不留神随便一个扰乱军心就能治罪。杜甫之所以被称为诗圣,主要还是在杜甫的诗歌具有强烈的现实主义精神,关注国家命运和人民疾苦。他的诗作中充满了对人民苦难生活的同情和关爱,以及对社会不公的愤慨和批判。如果在当代,杜甫的诗是应该获得鲁迅诗歌奖的,但是大概率只会获得中国超技巧写作流派颁发的民间鲁迅诗歌奖。不过,与已经获得中国超技巧写作流派颁发了民间鲁迅诗歌奖的邢昊的《年关记》相比,邢昊的诗化程度是比杜甫这首《石壕吏》高的,邢昊有反复提纯诗意的动作,从瘦得像颗枣核到最后的点睛之笔母亲说那不是雪  砒霜,虽然这并不是邢昊的原创,是出自邢昊母亲之口,但邢昊稳稳地抓住了这个点。也许你会质疑,这肯定不是邢昊母亲的话,一个农村妇女怎么可能说出这么有诗性的口语?但合理性就在于,邢昊的诗才大概率是遗传了他的母亲。写诗有别肠,无关学也!邢昊母亲大概率是有诗人天赋的,不过是生活所累没有时间去发掘而已,邢昊如果没有专注没有奋力一搏,他也会被埋没在乡里田间。邢昊在语言上虽然没有杜甫的精炼,但是现代诗就是要将古体诗的形式延展,这样才能更紧密更大面积地与生活粘贴,诗就像黄金,杜甫是用一块黄金在展现生活,邢昊是将一块黄金捶打使其延展,这样诗化生活给生活镀金的自由度广阔性就会更高。如果邢昊用杜甫一样的五言诗形式来写《年关记》,对话可能就会像《石壕吏》老妇那样被精挑细选,而这样就会丢失很多生活的原生态味道。总之,邢昊相对于杜甫在诗艺上是有明确的进步和高级的,如果杜甫在当代用《石壕吏》与邢昊的《年关记》相比肯定会稍逊风骚,好在《石壕吏》毕竟是千年前的作品,所以它在那个时代处于巅峰是不容置疑的。不过从白居易的《钱塘湖春行》和杜甫的《石壕吏》可以看出,他们对于文字用诗化生活的意识并不明显,手法单从这两首诗看也没有在复述事实上进行艺术性突破,就是说他们的诗意相对于邢昊的《年关记》是止于文字的,缺少言外之意的捕捉和展现,而诗意往往就在言外而不是言内。所以谁若说当代诗歌没有到达唐诗的高度,那只能说他是门外汉。张二棍《束手无策》的结尾也没有邢昊《年关记》的砒霜有震撼力,下雪是常见的自然现象,但是雪是砒霜瞬间就让读者感受到了诗语言的破空之力。一招鲜吃遍天,邢昊这一笔虽然来自他的母亲,,好在邢昊母亲的灵机一动,邢昊感应到了连动到了,这就是邢昊的灵感发现能力和捕捉能力,砒霜够得上一字封神!放言当代诗林,真的极其罕见。我写过《驯字师文字如兽  诗人是  驯字师  2022/5/10,我认为相比而言,杜甫的驯兽技能是让兽成兽,把一只小老虎养成大老虎,而邢昊是能够把兽训练成神兽,把一只小老虎养成飞虎。

结尾我就撇开《石壕吏》、《年关记》、《束手无策》这些沉重的话题,就邢昊的找了两首我写雪的诗,虽然不及邢昊的《年关记》震撼,但诗性还是有的,在这个点上我认为超过杜甫没问题,你有异议可以比对着批判我,没事批判就像一记耳光,能打醒梦中人。

古人

 

今天

冷得让我

仿佛看到

古人来了

仿佛看到

他们的

坐骑

漫天的雪花

成群的白马

他们挥舞出

细雨的鞭影

发出

清脆的声响

其实

我也是

一个

古人

不善与今人沟通

还弄丢了自己的魔棒

无法像这些古人一样

随着冰雪消融

返回

古代

 

20151205

 

想你了 雪

 

从南京坐5小时慢车回来

一路上静静地在车厢就莫名地想着雪

这也是与在南京的诗友臧北兄弟

回味着脆皮豆腐的香味油然地脱口聊起

我的山城我的老家

二十年前经常大雪封山

那条管家坞长长的小斜坡成了我们溜冰的乐土

腊月里陪妈妈去学校食堂做稻花糖总会冒着鹅毛大学

还经常听到司机们吹嘘在结冰的陡坡上

如何顺势驾驶的车技

那时确实四季分明脱下冬装春暖花开的时候一身轻松

那时山谷间小溪的潺潺流水象幸福的日子似乎永不枯竭

肯定是臧北兄弟谈到他老屋被拆迁自己象无根的浮萍

触动了我

这轻轻的触动又让人联想到自己被触动而乱

以及我的山城我的老家被魔法搅乱的生物钟

这世界将会一直这样加速度地奇怪下去的

车窗外满是春天的绿心窗内满是冬天的白

 

我想你了  雪

如果一切旧事都仅仅是被雪藏冬眠了多好呀

这希望也必然地包括爱情

 

 2007.5.5


 我不对自己的这两首诗做解读和比较,有兴趣的可以根据我对诗性的定义,以及杜甫、邢昊、张二棍、臧棣的对照分析办法,把分析我这两首诗当做习题练练手,带着批判精神不要被我的观点牵着走,你若有自己的见解,并且能够清晰地表达出你的观点,那么你就可以指点江山了,没事,只要你观点明确且有个性,论证时思维缜密并有个人文本的实证,你就可以指点江山,别迷信名人,相信自己,许多名人还不如你。




扫描二维码推送至手机访问。

版权声明:本文由诗人救护车发布,转载内容来自网络有链接的会添加,如需转载请注明文章原出处,本站含电子诗集内容如有侵权,请联系本站会立即删除,致敬诗人!


本站免费提供电子诗集制作服务:提供100首诗歌作品,每首不超过28行,符合法规的诗歌作品,为歌颂党领导新时代的作品提供免费出纸版样书服务。简介、照片、作品发邮箱:jinyj@sian.com

本文链接:http://www.xn--gmq689by2bb35dizd.cn/post/1801.html

分享给朋友:

“《诗歌擂台见3》二::杜甫、邢昊、张二棍” 的相关文章

诗解韦笳12首顶尖好诗

诗解韦笳12首顶尖好诗

 韦笳,本名吴云驾,60后,中学高级教师。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省政府特殊津贴获得者,宁国市作协副主席。2018年尝试口语写诗,偏爱微诗。诗作散见于《星星》《诗林》《诗潮》《新世纪诗典》等纸媒微刊,著有《心灵的独舞》《锯末集:微诗300首》。诗观:诗始于本真。 入选《中国顶尖好诗》...

诗解伊沙12首顶尖好诗

诗解伊沙12首顶尖好诗

原名吴文健,1966年生于四川成都,诗人、作家、批评家、翻译家、编选家。1989年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现于西安外国语大学中文学院任教。著译编作品共一百余部。获美国亨利·鲁斯基金会华文诗歌创作及英译奖金、韩国"亚洲诗人奖"以及中国国内数十项诗歌奖项。世界各国各地对其作品高度评...

诗解湘莲子12首顶尖好诗

诗解湘莲子12首顶尖好诗

湘莲子,本名肖功莲。湖南衡阳市人,广东东莞某医院任职,诗人,心理治疗师,主任护师。2021年喜获李白诗歌奖“新世纪中国十大诗人奖”“新世纪中国十大女诗人奖”“新世纪中文诗歌百大诗星”“《新世纪诗典》常青藤诗人”荣誉。入选《中国顶尖好诗》理由:《锋刃》2010衡山诗会版,湘莲子的诗就鹤立鸡群,之后与伊...

参悟解《​文心雕龙·原道第一》2

参悟解《​文心雕龙·原道第一》2

下载:《中国超技巧写作流派诗展》文心雕龙·原道第一 南北朝刘勰创作的文言文 《原道第一》是《文心雕龙》的首篇,通过“文”、“自然之道”和“圣”三者之间的关系,阐述“人文”的起源及其发展。原文:人文之元,肇自太极,幽赞神明,易象惟先。庖牺(9)画其始,仲尼翼其终。而《乾》《坤》两位...

读王昌龄《长信秋词四》诗引:《黑兔年元月二日》

读王昌龄《长信秋词四》诗引:《黑兔年元月二日》

下载:《中国超技巧写作流派诗展》长信秋词五首(其四) 王昌龄① 真成薄命久寻思,梦见君王觉后疑。 火照西宫知夜饮,分明复道奉恩时②。  【注释】 ①王昌龄:王昌龄 (698年—757年),字少伯,唐朝时期大臣,著名边塞诗人。开元十五年(727年),进...

读沈如筠《闺怨》引诗:《日月》

读沈如筠《闺怨》引诗:《日月》

点击下载《范大平诗选》《闺怨》沈如筠 雁尽书难寄, 愁多梦不成。愿随孤月影, 流照伏波营。 读沈如筠《闺怨》引诗:《日月》 一人拖两孩,夫婿千里外。父母帮忙带,月升思日来。 2023-1-5(侍仙金童)  沈如筠,句容(今江苏句容)人,玄宗...

发表评论

访客

◎欢迎参与讨论,请在这里发表您的看法和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