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笔长篇小说《望诗山》十五：穿越人与对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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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穿越人与对应人

 

昨晚的炮弹把市区的人炸飞了，把我们的瞌睡炸跑了，今天也把客栈里的一些积极分子从默默无闻里炸出来了。

如果不是这次爆炸我也不知道那个网站编辑曹包和杨连城也都在客栈，难怪他们这几天在网络上吵得不可开交，原来等同于在客栈巷战。大概是昨晚的炸弹让他们彻夜无眠，并激发了他们的创作欲望，所以一大早就开始了激情朗诵。我吃早餐的时候，袁才浩、董斌那个阵营的一大群人已经在广场上，正围着曹包，声势十分浩大。我也准备上去凑凑热闹，但是看吴文豪这一帮口语诗阵营的没动窝，我也就不好意思混入敌营了。好在他们用了音响设备来造势，所以能听到他们朗诵的大致内容。

“曹包写诗在批判敌人昨晚对市区的无差别轰炸，很有时效性，其实我们也写了，不过没他们热闹。”方兴卫也是会制造气氛的诗人，估计他后悔自己的策划没有赶超曹包阵营。

“他们这个架势，让我想到了我所在世界的五四运动在街头演讲的学生。”虽然我不是五四时代的人，但是一瞬间居然有这个感觉。

“看来诗坛各派还是有共同点相通处的，既然现场被他们占用了，我们就到网络上发表诗歌，声援政府。”郑铁羽提出个建议，我们纷纷拿出手机，生怕这一步也晚了对方。

“杨连城的诗已经在声援政府了，董斌等人的助威声一阵高过一阵啦！他们肯定也开现场直播了！大家赶紧发作品。”方兴卫估计嫌我们发帖慢了，他一句话等于在擂响战鼓。不过我昨晚没有写什么，也许对这个世界的痛觉没有他们那样敏感，毕竟我的家人不在这里，而他们心有牵挂，是断然要抗击下去的，否则后果非常严重，毕竟是国与国的战争，那是极其残酷的。

“殖民地国家反抗宗主国的战争不是正义的么？”楼小雪倒是提了一个大家当下可能很难想到的问题，毕竟人的天性都是自私的，第一念想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和角度思考问题。

“单单两个概念是无法重现和定义历史的，何况殖民历史的开创并不是个人行为，而现在的战争可是要触动甚至绝灭个人财产和生命的大事。”夏冬莲一面发帖一面针对楼小雪的疑问，冷静分析天下事、国事和家事的关系。

“有国才有家，国事为重为大，其他的问题面对国家大事都是小，所以不要被概念束缚，这个时候就是要为国写诗为国而战，没有二话这一说。”吴文豪的话总是有分量。

“老师！你们那个世界也有这种情况吗？”楼小雪朝我问话。

“肯定有啊！我所在的国家也经历过半封建半殖民地时期，但是通过斗争，最终在一位伟大诗人的领导下，推翻了旧社会建立了新中国。”

“我们这个国家传说也是几千年前一位伟大的诗人创建的，对了！明天就是圣诞日，今年我们能目睹他的真容了！这可是几十年才能得见一次的机会，虽然不是活的真人。”李逢君一直默默在发帖，说到这个点，她显然有点激动。

“难怪今天一早叶子六老板回来了，你看他也到董斌的阵营里去了。”郑铁羽指了指广场，只见叶子六正在往那个热点走去。我一大早只顾看热闹，还真没注意到叶子六回来了，他赶回去忙公司的事，估计就是为了挤时间明天见圣人吧！

“怎么叶子六去打个招呼就回头了？而且脸色也不好看？”夏冬莲给出了大家都有的疑惑。

“叶子六就是你们说的反对殖民主义的诗人，所以他和曹包的阵营在这个领域不是同一个立场的。”看来还是只有吴文豪能一语道破天机。

“老师！你们那个世界既然也有战争，你肯定也写过关于主战和反战的诗吧？来一首大家欣赏下呗!”楼小雪似乎时时刻刻都在准备给我出考题一样，见缝插针又发射一镖。本来我还想等叶子六过来打个招呼的，结果大家都有兴趣催着我找来读，没办法选了这首：

 

 

 

盲人摸象地反战

 

春天来了

炮声早于春雷

 

政治家在制造武器弹药

老百姓在喂养和平鸽及政治家

老百姓反战如果真有效

那世界早就没有战争了

 

面对战争

老百姓信息不足只能

盲人摸象地判断

盲人摸象地反战

被真凶利用是常事

 

美国让联合国都形同虚设

民间团体何谈人类的走向

 

也许若无战争温饱思淫欲

若无战争科技不会互相促进

只能寄希望马斯克移民外星了

也许人类有了互斗经验

才能应对日后的外星入侵

虽然血腥残忍代价太大

但也只能这样自圆其说了

 

无论如何都要反战

敲响和平之钟同时

去敲碎美国之霸权

“兄弟！你这首能给我发《麦芒》吗？”等我忘情地读完，发现叶子六就在身后，他指着我的诗征求我意见。

“哦！可以可以！荣幸荣幸！”我们加了好友，将作品传送给他。

“下一期《麦芒》我会用这首！到时候通知你！”说完他向其他人挥了下手就忙他店里的事去了。

“你们那个世界的美国有这么好战吗？”楼小雪继续追问。

“其实这个问题三言两语也说不清，如果简单地说美国就是一个人，他的国性就是人性，你说人性本善还是本恶？那么你问的答案就是这个答案。另外不用等你向我要相关的诗，我现在就提供一首。”既然楼小雪有这个惯例，我也就不用等她开口，亮出自己的诗：

 

熬命经

 

中国教育像中药

真正有效的那点药

必须搭配杂七杂八的药

这样一能保证秘方不泄露

二又能让病人觉得

花钱买这么一堆药一点不亏

三不知道你葫芦里卖什么药

因为复杂而觉得你高明

吃二十年药病似乎好了

读二十年书人似乎聪明了

其实病人只是好得很病态

其实人只是聪明得很犬儒

这样卖药的心里就踏实了

因为没有他你会不踏实

 

西药则不同

精准用药但是价比黄金

一下能把你一生积蓄榨干

他不怕你知道秘方

因为他有知识产权保护

你拿钱买命他合法合理

道德法庭也得敞开大门

让他大行生财之道

西式教育也很直接

知识不掺假培养顶尖人才

强智力强国力

用金融战科技战掠夺弱国

 

只有个人意识的

没有家族意识的

没有全局意识的

没有全球意识的

只能世世代代在药罐子里

熬

 

“老师！你这首要慢慢消化，一下看不懂！”楼小雪头直摇。

“正常！不过也没那么难懂，多看几遍其义自见。”我说这话时就想着要转一下话题，否则她能揪着这首诗延伸一小时，我指了指广场：“你看他们被撵走了！”

“明天圣诞日，活动需要简单布置下，他们的演讲碍事！”李逢君也看到了，不过她知道原因，我则是不明就里。

“几十年一次的见面会，搞得这么朴素吗？”我有点不理解，如果我的世界恐怕提前几个月就要筹划了，预算肯定更早。

“没那么复杂，就是搭建一个供人瞻仰的地，很多东西都是现成的，大家排队转一圈的事，队伍再长也没关系，人数也会控制的。”吴文豪见过，他的话大家都不质疑。

董斌、曹包一大队人马被劝离后路过我们，我看见他们恶狠狠地扫视了一下吴文豪，大概是他们眼睛的火力太猛太烫，侧对着他们还在跟我们说话的吴文豪似乎一下感应到了，他扭头跟他们照上面，不过他是用笑脸面对他们臭脸的。其实我能感应到吴文豪虽然笑脸面对冷屁股，但是他是善用杀气的，这也说明他的底气足人硬气。大概是要大考了，所以董斌一干人等也没有故意挑起事端，径直走到后院住宿区去了。

“为什么都是诗人，都是爱诗的，却要互相贬低抬高自己呢？”楼小雪又开启了邀约通话模式。

“这就像情敌之间的仇恨，诗就是我们和他们共同的爱慕对象，这样比喻，你可理解了？”庞子楠身材发福点，一般很少插话，好像他自己觉得一说话会绕肚皮一圈才出来太慢了一样，所以他轻易不开口的。

“哦！虽然我没谈过恋爱，但是也不是爱情白痴，这个比喻贴切明了。但是不同派别的诗人都说自己的作品好，但到底谁好谁坏呢？”

“你们不是有扫描设备么！一扫结果不就出来了！”我没忍住，不过可能年长点的都过了有兴趣回答这类问题的时间段。

“主要是标准没有与时俱进及时更新，所以有些守旧的诗人创作方法落后了自己还不知道。”吴文豪这样解释虽然粗略，但也能反应出一个方面来，毕竟这个问题没有个洋洋洒洒几万字，肯定很难讲清楚的。

“其实方式方法并不是主要的，就像当代也有古体形式出的好诗，也有口语诗写出了差诗，所以创作方法并不是主要因素，关键还在于人。我在你们这里遇到了我那个世界一千多年前的大诗人李白，如果你让他用口语诗创作，他未必能出好作品，但是他用他那个时代的方式创作古体诗，出好诗的概率依然是高的。”我这么顺口说出来后，才想到明天见到李白一定要让他写一首新诗，看他是用什么形式进行创作。

“你们想聊的多聊下，正好今天太阳大暖和，我先回屋了！”吴文豪起身告辞，其他人也跟着陆陆续续地回屋备考去了。我反正没事，就待在太阳窝里看石头城出来的人搭台忙活。

“老师！你们那个世界关于诗歌流派之间的斗争多吗？激烈吗？”我听声音一回头，楼小雪怎么又回来了，刚才他们都走完了的。

“你怎么又跑来了？你不备考啊？”

“我反正还小，也不急，再说听你讲你那个世界诗坛的事，不也是于诗有益的么！对吧？老师！”

“嗯嗯！好吧！是不是又要我找诗？太多了，我一找一大堆，因为我写过一首由一百多首诗组成的长诗《诗写伊沙》，里面有很多。”我随手翻翻就拿出两首：“这两首你先看看，你就了解我那个世界诗歌火拼的激烈程度了！跟昨晚炮弹落下来的效果差不多。”

“咦！你说了我想起来了，今天还好，没有炮弹落下来，是不是局势被控制住了？”

“那哪里晓得，也没有人去市区了解具体情况。”

“我先拜读下这两首诗，你要想去市区看看我陪你蛮！”楼小雪收到传过去的诗，认真地在看：

 

真诗人伊沙

 

一个一生都扑在诗歌创作上的人

我认为这就是把生命献给了诗歌

我也确定任何理由都不能贬低他

我想说他把自己献祭给了诗神

他长期用巨量的生活时间创作

他不是文曲星也必是神选之人

他是诗创首道工序发挥极致的人

用口语诗搜捕大批灵感的原生态

忽略后道效率倍增诗体堆积如山

口语诗的触角确实具备先锋性

它能够迅速抵达生活任何层面

并记录思想与此处反应的数据

口语诗对诗歌的普及工作很有利

它降低门槛很亲民地接纳仰望者

让每个人都能萌发心底的诗种子

批他不如把精力放在后道工序

把精雕细琢的诗歌也做到极致

两股力量并驾齐驱出最美风景

北师大的灵石获得了鲁奖翻译奖

北师大的伊沙则将汉诗推向世界

这不影响中间力量巩固国学传统

要全面领略汉诗还需掌握汉语

任何文明都无须求认同损自己

扩容各族对文明的理解是正道

希望日后有与口语诗匹敌的团队

能够用语言优美内容精致的诗作

携手一道向中外展示汉诗的魅力

 

 

 

杀死伊沙

 

这二三十年

血雨腥风的诗江湖

有很多人都对伊沙起过杀心

名义上是将他于正轨上活人祭

实际上是献祭给自己的私欲

伊沙已经将自己献给诗神了

用他的青春用他的生命

操心的人还是心里放下屠刀

把自己塑造成像样的诗人最好

 

海子为什么死了

顾城为什么死了

戈麦为什么死了

许立志为什么死了

王尧为什么死了

 

诗人首先是人

所以他们携带着一切人的属性

包括一切低劣的基因

诗江湖的割裂折射出丑恶

内讧玷污了诗坛的神圣

如果生活让我们出现过恶行

那么我们应该在诗神面前忏悔

 

衡山诗会前

是有人希望我也提刀向伊沙的

衡山诗会后

因为我写伊沙的文字

即使是旁观中肯的观点

也因此得罪了很多人

我在界限群里说

不转写伊沙的诗免得引火烧身

但我没有名气

其实没人愿意对无肉骨头下牙

而之所以伊沙被撕咬

正是因为他名气大肉太多

很多人看到他就有食欲

就要提刀追杀

 

昨天我跟灵石说

当初推出诗人救护计划

是面向所有诗人的

无论是正反方都是救护对象

因为现实中罪大恶极的人病了

医生也是会去医治他们的创伤

我希望诗人都是朋友

如果做不到我也不愿意做敌人

我反感那种世俗的划清界线

希望你冲着别人笑的时候

永远不会让人觉得会笑里藏刀

所以我一直认为救护计划

不是某个慈善家

一个人出巨资就能办好的事

每个人都愿出点力才有意义

 

如果你有杀死伊沙的心

那么海子就是因你而死

那么顾城就是因你而死

而且会有更多的诗人会因你而死

你以为杀死伊沙的精神

跟杀死伊沙的肉体是不一样的

没有我说的那么严重

法不责众真死了摊到你这也没啥了

当初你就是随大流瞎起哄

你们重视自己的小痛

而忽视别人的大痛

毕竟感同身受只能发生在至亲身上

你认为海子顾城的死

不是因为他们的精神先死

然后决定放弃肉体赴死吗

身为人你不知道

一个人的精神支柱有多重要吗

骨骼并不是我们的支柱

精神才是我们活着的支柱

 

如果把伊沙换成海子顾城

当你们对其精神狂轰滥炸几十年

伊沙早就因为精神崩溃自杀了

而你们呢

肯定又会假惺惺地

像纪念海子顾成那样纪念伊沙

在全国各地掀起诗歌狂潮

真相是多么的残酷又不可告人

傲慢冷漠嫉妒仇恨是锋利的

它们的破坏力不亚于刀枪剑戟

抱团取暖排除异己

是小爱

你们要做诗歌先锋

最后恐怕是做了杀人的先锋

 

再来说世人为什么抛弃诗人

因为他们看不懂当代诗人的作品

却看得清当代诗人的人性

因为诗人的人性与俗人无异

完全没有他们想象的

诗和远方的境界

诗人的争斗只是增加了笑料而已

世人抬举你们还不如去抬高房价

剑起文本止于文本

把精力放在写出好作品

首先要写出世人能读懂的作品

像伊沙的口语诗那样

 

“看来我们两个世界是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你们那边自杀的诗人也不少啊！看来诗人群体也是充满了江湖气和杀气，一点仙气都没有。”

“是的！缺少对诗的敬畏之心，一个个为了让自己的作品能够登顶能够获奖，政治上的江湖上的动作全部用上来了，乌烟瘴气、大煞风景。”

“老师！要么我们一道去市区看看战争破坏情况，这对于写作肯定有帮助的。”

“是的！毕竟只有身临其境才会产生真情实感。不过就我俩去吗？”

“一大早已经有人去了，估计一会还有其他人会去的。”

“要不要约下吴文豪他们？”

“我们转转就回来，他们年龄比我大，相对大考的机会就比我少，我肯定不能影响他们。”

“那好！我们去去就回。”

虽然我们并不知道具体的爆炸点，但是稍微一打听就清楚大致地点了，不过没想到的是就在奚宁东别墅所在的高档小区，不过因为拉起的警戒线还没有解禁，所以一大群四面八方来索求第一手资料的看客，只能远观了。昨天很远就能看到的火光，今天近在眼前地搜索也没有半点火星子，连浓烟也没有见着，但是烟火味还是弥漫在空中的，还有最直观的是所有窗户的玻璃都被震碎了，有些房屋也被冲击波损坏了，看来这几颗炸弹威力并不是特别大，否则这个高档小区早就被夷为平地了。其实比这个爆炸点更让我震撼的是我在人群中远远地看见了高鸣昊和陈秋深，不过太远人又太多我喊他没回应，而且我打高鸣昊电话也没接，甚至在我打过电话之后他俩像故意躲避一样，从人群中消失了。更奇怪的是等我再次看见他们时，他们正在跟不知什么时候来的董斌在交头接耳，而且我紧跟着一个电话过去没接之后，他们又消失在我的视线。

我把这个奇怪的事告诉了楼小雪。

“按理说，他们若刚被取消旺诗国国籍而且被驱逐出境，不会这么快就再入境的。你们那个世界是这样的规定吗？”

“我在我的世界就是一小屁民，哪里接触过被取消国籍和驱逐出境的事，但理论上应该是你说的这样，这是常理。”

“今天你离战争是最近的一次吧？有没有诗兴大发？”

“是的！我所在世界虽然很多国家都在战争中，但我的国家却很安全，因为我的国家正在被这个世界最伟大的中国共产党领导着，所以在各国博弈中游刃有余屡建奇功。”

“是啊！一个国家就算是条龙，如果没有好的执政党，就是群龙无首，那就连头猪都不如了！”

“确实，就算是龙国，若无首就等于是头肥猪，只能任人宰割！你们旺诗国就是太注重文轻视武，所以才会离战争如此之近。对了！听说你们旺诗国的精神领袖还是几千年前的那个圣人，甚至还不单纯是精神领袖，他的大脑还是活的，他依然实实在在地在执政当中。”

“是的！他的大脑比遗体更宝贵，听说在戒备森严的望诗山安保级别是最高的，也是旺诗国安保级别最高的。”

“那我们早点回去，明天要观瞻圣人遗容，这可是几十年才得一见的。”

等我们回到石头城，广场的布置已经初具规模，以瞻仰圣人的点为中心，四周都用围栏围了很多圈，看来明天数万人是可以同时容纳的。吴涛的房车也不见了，不知道被安排到了什么地方。

到了泰来客栈，发现又来了不少客人，吴文豪、吴涛等人正在和一帮新面孔聊天。

“你们跑那里去了？”方兴卫看我们回来笑着问。

“楼小雪要看热闹，我陪她去了市区逛了下。”然后我用下巴指了指对面扎堆正在聊天的新面孔问方兴卫：“这些新来的客人是谁？你们好像很熟啊！也是口语诗阵营的？”

“这些人名气可大了，都是当代名气很大的诗人。”方兴卫拉我坐下靠近我的耳边说道。

“那他们是来过圣诞日还是来大考的？”

“他们也是来参加诗赛的，也是来面见圣人的，虽然他们名气大，但并不是望诗山这个体制里的，也就是说他们的诗学主张还并没有被国家权威部门纳入系统，所以他们肯定也想打入诗学评估系统，推广自己的诗学理念。”

“那他们这么不着急，到今天才过来！”

“那倒不清楚为什么，大概他们衣食无忧，对实现这个理想并不是特别急迫吧。你看那个胖胖的诗人名叫刘坚，是大学教授，写诗写散文，几乎拿遍了旺诗国的所有诗歌大奖。”

“哦！这个人倒是很像我那个世界的诗人穿越过来的。”看相貌听名字，我立马想到了我那个世界被我批判过的大诗人。

“你看那个瘦瘦的，也是非常著名的诗人，也是大学教授，写诗也拿过很多奖，现在热衷写小说拍电影。”

“他是不是姓韩？”我立马想到了我那个世界的某个著名诗人，也是我批判过的大诗人。

“他姓郭，叫郭东！”

“哦！那还是他！”我心想名字再怎么变，也还是对应了我那个世界的某个人，即使他并没有穿越过来，也不影响这种对应性。

“那个长发有点卷，脸有点大的叫北川，也是一位大学教授，这些人的名气跟吴文豪有的一比，但是作品比吴文豪矮一大截。”

“哦！他也让我想起了一个人，看到他们我现在有一种穿越大爆炸的感觉。你们这个世界太奇妙了！”

“那个大高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叫卢笛，也是一位大学教授，你看是不是也像你那个世界的人。”

“应该是的，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有名校背景和阅读视野，但是天赋不够，所以他们的写作灵性不够，导致他们的作品看似繁花似锦，其实就是一堆染色的破棉絮而已。虽然这样定义确实以偏概全，毕竟他们也是努力对待诗歌创作的，但是他们的诗歌品质相对于他们获得的荣誉，也的确只能用破棉絮来比喻了。没有自知之明，才是他们最大的软肋。”

“如果我能跟你穿越回去，也想看看这些平行世界彼此对应的人，那肯定是十分有趣的事。”

“那肯定的，就像你化身一个词语进入到一首诗里的味道。”

“你对这些人感兴趣，肯定源自他们的作品，那么你研究过他们的诗吗？”

“我只针对他们的获奖诗集前十首进行了较为详细的解析，有些是在网络上搜的代表作进行分析得出的结果，虽然不全面但是跟这些诗一样也是有代表性的。我将这些评论结集成《屠名祭诗》放到了我的网站，不过考虑没有对言辞过激的地方进行修改，并没有全部公开，有些还处于审核状态。”

“那可以拜读下吗？”

看来虽然处于不同的世界，但是身为诗人关注的点还是相通的，我于是找出《屠名祭诗》文档传给方兴卫。

“老师！也传一份给我！”回屋又不知什么时候窜出来的楼小雪，在我身后将手机伸到我眼前晃了一下示意我。

“你们看看，给点批评，我去转转，看看还有哪些对应人。”针对这些并不像我这样穿越的人，我给了一个新名词叫对应人。

转了半天，发现有些相貌类似的，有些名字类似的，其实我这样扫描新面孔，是想找那个对应我的人，好在没结果，否则我还不知道如何面对我的对应人。